標題: 113、毛主席一生是如何评价孔子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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該用戶匿名發帖 發表於 2017-1-7 06:40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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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3、毛主席一生是如何评价孔子的

  作者:卢志丹
  
  1973年8月5日,毛泽东对江青讲了中国历史上的儒法斗争,说法家主张中央集权、郡县制。历代政治家,有成就的,在封建社会前期有建树的,都是法家。这些人主张法治,犯了法就杀头,主张厚今薄古。而儒家呢?他们满口仁義道德,一肚子男盗女娼,是厚古薄今的,开倒车的。毛泽东还让江青记下了他写的一首诗《七律·读〈封建论〉呈郭老》,诗云:劝君少骂秦始皇,焚坑事业要商量。
  
  从崇信到批判——毛泽东评价孔夫子
  
  一部《论语》,大量地记录了孔子的言谈主张。可以说,《论语》就是一部“孔子语录”。要真正读懂《论语》,就不能不研究孔子其人。毛泽东是非常熟悉孔子其人其事其说的。
  
  孔子名丘,一说生于公元前551年,一说生于公元前550年;卒于公元前479年。
  
  孔子的先世是宋国贵族,他的曾祖防叔因避祸由宋逃到鲁国,便成为鲁国人。他父亲名纥,字叔梁,做过鲁国陬邑的地方长官。孔子出生不久,父亲死了,家庭也贫困了,不得不做各种杂活,一则赡养寡母,一则自己生活。他做过仓库保管员,也做过牲畜管理员,都很负责任。最后做到鲁国的大司寇,那是“卿”的高位了。他到处学习,不懂就问,所以见闻廣博。一生得意时少,失意时多。晚年便专门一面整理古籍,一面讲学传授学术。他是中国私人讲学的第一人,也是传播古代文化的第一人,中国古代文化的流传以至后来的扩大和发展,不能不归功于孔子。
  
  孔子的思想,源于殷商以及西周、东周的社会思想潮流,更多的是接受了春秋时代一些思想家、政治家的言行,如郑国的子产、齐国的晏婴等人的言行。春秋时代重视“禮”,认为“禮”是“天之经也,地之義也,民之行也”,孔子卻改以“仁”为核心,认为没有“仁”,便谈不上“禮”。孔子对于“仁”有各种定義,概括起来是“爱人”。孔子所爱的“人”,是包括各个阶级、阶层的人,是一切具有生命的人。孔子的志愿是“老者安之,朋友信之,少者怀之”,而他所收留的学生,绝大多数出自下层,只有屈指可数的学生是来自上层。
  
  孔子自三十岁招收学生,一直到老,“学而不厌,诲人不倦”,因此博得学生的無限爱戴。他死后,许多学生在他墓侧结茅屋居住,有的住了三年,相传子贡住了六年。他早期的学生,如子路、冉有、子贡,跟著他奔走四方,为救世而斗争。他晚期的学生,如子游、子夏、子张、曾参,便接受他讲学带徒的衣钵。中国古代文化的传播,孔子晚期的学生也作了一定的贡獻。
  
  孔子自己说他“述而不作”,研究整理了《诗》、《书》、《禮》、《乐》、《易》、《春秋》六经。
  
  孔子的教育方法也值得一提。他不分地位高下,报酬厚薄,只要学生拿十条干肉的拜师禮品,便教导他。他因材施教,深刻了解每个学生的资质、性情、能力、爱好的不同,所以同一个问题,孔子的答话因人而异,甚至有时相反。师生间的相处有时好比父子。学生平日的言行,他能深入了解,譬如他说颜回(他最喜欢的学生),平日听讲,只听不提问,好像“笨伯”,回去后,卻能发挥,并不愚笨。从所有古籍看,孔子教学生,一般用啟发式方法。
  

  毛泽东的一生,对孔夫子的态度是很复杂的,是集评论、批判、继承和发挥于一体的。
  
  早期崇信
  
  从如今可以看到的毛泽东的大量早期文稿来看,他在长沙求学时代还是颇为崇信孔子的。毛泽东求学长沙时期,正是新文化运动如火如荼地开展的时期。在新文化运动中,陈独秀以《新青年》为阵地对康有为等人掀起的“尊孔”复辟逆流进行了猛烈抨击。孔子“圣人”的权威被打倒了。
  
  青年毛泽东是《新青年》的热心读者,对新文化运动的旗手陈独秀也很崇拜。但在对孔子的态度上,他与陈独秀显然有所不同。孔子在他心中依然是圣人。如前所述,他在1917年4月出版的《新青年》上发表了《体育之研究》,论述体育之重要及怎樣开展体育运动。该文提倡的完全是新思想,可他在文中卻大量引用《论语》、《禮记》等儒家经典中的典故、成语。他仍称孔子为“圣人”,赞扬孔子讲卫生重体育。在该文中毛泽东说,“孔子七十二而死,未闻其身体不健。”接著他又将孔子与释迦牟尼和穆罕默德并举,称“此皆古之所谓圣人,而最大之思想家也”。
  
  1917年8月23日,毛泽东在致黎锦熙的信中说:
  
  圣人,既得大本者也;贤人,略得大本者也;愚人,不得大本者也。圣人通达天地,明贯过去现在未来,洞悉三界现象,如孔子之“百世可知”,孟子之“圣人复起,不易吾言”。
  
  这里明言孔子为“既得大本”的圣人。
  
  1917年11月,毛泽东主办湖南第一师范工人夜学。他主持的夜学开学仪式上,有一个程序就是向孔子像行三鞠躬禮。他在《夜学日志》中亲笔记道:在仪式上,师生员工“整队向国旗、孔圣行三鞠禮,职教、学生相向互行一鞠躬禮”。
  
  孔子思想对青年毛泽东的深刻影响也是显而易见的。
  
  毛泽东受时代思潮和传统思想的双重影响,认为改造中国“宜从哲学伦理学入手”。因为在他看来,哲学是探讨宇宙大本大源的学问,要是人能得大本大源,就成了圣人,故他提出“普及哲学”的治国之道。他说,“人人有哲学见解,自然人己平,争端息,真理流行,群妄退匿。”“普及哲学”可使“天下皆为圣贤,而無凡愚,可尽毁一切世法,呼太和之气而吸清海之波。孔子知此義,故立太平世为鹄,而不废据乱、升平二世。大同者,吾人之鹄也”。
  
  可见,青年毛泽东的理想社会及其实现的途径無不受到孔子思想的影响。
  
  1916年12月9日他在致黎锦熙的信中说:
  
  古称三达德,智、仁与勇并举。今之教育学者以为可配德、智、体之三言。
  
  毛泽东注重德、智、体全面发展的教育思想既吸取了西方现代的新思想,又改造继承了中国古代孔子的知(智)、仁、勇的思想。德、智、体全面发展的教育思想贯穿于毛泽东的整个一生。
  
  在学习方法上,毛泽东也颇受孔子的影响。孔子主张“博学于文”,毛泽东认为这是“天经地義”的,是“学者之所宜遵循”的。他反对拘于一家一派之言,主张 “庇千山之材而为一台,汇百家之说而成一学,取精用宏,根茂实盛”。循“博学于文”的学习之道,毛泽东博览群书,对各种学说“挈其瑰寶,而绝其淄磷”。
  
  《论语·雍也》中记载了孔子赞美自己最得意的弟子颜回的话:“一箪食,一瓢饮,在陋巷,人不堪其忧,回也不改其乐。”青年毛泽东对颜回也推崇备至,在著述中多次提及。受颜回的影响,毛泽东“身無分文”,而“心忧天下”。他曾设想,“学颜子之箪瓢与范公(即北宋名臣范仲淹)之画粥”,办一所自修学校。在生活上,毛泽东主张节俭,反对奢侈,甚至不屑与追求生活享受的人交往。从毛泽东早期文稿看,在表面上,国学似乎占主导地位,因为文稿中大量引用中国古代的文獻、典籍;然而从思想实质来讲,占主导地位的是民主主義思想。青年毛泽东的装束是长衫布鞋,一身“国装”,而非时髦的西服革履,但支配他行动的卻非国学,而是西学。孔门主张三纲五常,毛泽东主张个性解放,说:“故凡有压抑个人、违背个性者,罪莫大焉。故吾国之三纲在所必去……”形成了“性不受束缚”的鲜明个性。孔子主张中庸,毛泽东主张抵抗、斗争,“毁旧宇宙而得新宇宙”。所以,孔子思想虽然在青年毛泽东的思想中占有重要地位,但起主导作用的是西方的民主主義思想,这也是为什么他后来能很快转变为马克思主義者的原因。